賣身后的星巴克,欲為“二流”而不可得?互聯網+
低價咖啡的盈利核心:成本管控,星巴克做不到
文 | 螳螂觀察
作者 | 劉敏
11月4日,星巴克咖啡公司宣布,與博裕投資達成戰略合作,雙方將成立合資企業,共同運營星巴克在中國市場的零售業務。
之后,星巴克保留40%股權,作為星巴克品牌與知識產權授權者存在,博裕占股60%,接手主要經營決策,且將會將目前星巴克已有的8000家門店擴充為20000家。
這一門店數量明顯對標瑞幸,意味著星巴克將走向下沉市場,要主動降為“二流”,而不是之前坊間議論的那樣星巴克會“被動”淪為二流。
只不過,星巴克在產品創新與成本把控上和瑞幸等企業似乎相差極遠,丟棄高體驗溢價又等于放棄它曾經的用戶基本盤,上不去,下不來,最終結果很可能想做一個二流品牌而不可得。

低價咖啡的盈利核心:成本管控,星巴克做不到
如瑞幸、庫迪等低價咖啡在近年的快速上漲,有目共睹。
從2022年開始,瑞幸進入高速發展階段,2023年末,其門店達到16218家;2024年,瑞幸年凈收入為344.75億元,同比增長38.4%,門店數達22334家(僅國內,含香港,不含新加坡店)。也是在這一年,瑞幸的銷售額首次超過星巴克中國,成為行業內第一的咖啡連鎖品牌。
庫迪也不甘落后,其2022年成立,僅2年就突破了一萬家門店,且激進地提出“2025年末5萬家門店”目標。
與瑞幸、庫迪快速發展形成對照的,則是星巴克中國的日薄西山。
據 CBNData 報道:2022財年,星巴克中國凈收入下降 14%。其同店銷售額下降23%,交易量下降 20%、平均客單價下降 4%。2023財年Q4,星巴克中國同店銷售額再次同比下滑16%。2024年第三財季,星巴克中國同店銷售額更近一步同比下降 14%。
步步下滑印證了星巴克的危機,星巴克也知道它是受瑞幸、庫迪這些中國平價咖啡品牌的影響,于是在今年中提出了降價策略,這也是星巴克進入中國25年以來第一次降價,旗下星冰樂、冰搖茶、茶拿鐵等三大王牌品類盡皆下調,最低降至23元。
但饒是如此,星巴克對比瑞幸、庫迪依然毫無優勢,也難以憑借這一價格重獲消費者青睞。
其背后的核心本質是:星巴克咖啡的成本高企,無法像瑞幸、庫迪一樣降到10元以下。根據庫迪咖啡首席策略官的透露,庫迪咖啡的成本在9元左右,而行業測算瑞幸的成本則在9.55元,都未過10。
而星巴克呢?2021年,星巴克原材料成本穩定為26%,房租成本占比15%~16%,人力成本占比20%,按此前星巴克40元一杯的售價算,其成本高達26元,是瑞幸、庫迪成本的兩倍有余,甚至超過其售價。
這樣的星巴克希望走下沉市場,和瑞幸、庫迪赤膊相斗,打價格戰?贏面很小。
除了成本控制上差了一大截,星巴克作為老牌咖啡連鎖品牌,也過了新品牌砸錢給補貼占領市場的時代,不可能賠錢賺吆喝。降不去價,又希望進入三線及以下對金錢敏感的市場,這兩個目標是相悖的。
數字化的產品與運營邏輯,星巴克學不會
價格比不過,比產品呢?
也很難。
瑞幸每年可以推出100余款新品咖啡,且其中不乏爆品。但星巴克盡管一直在追趕瑞幸的新品創新速度,但直到去年這一星巴克新品上新最多的年份,星巴克中國也僅推出了78款新品,距離瑞幸仍有距離。
更何況,這其中少有爆款。反觀瑞幸,時時上新,時時有值得一嘗的爆款新品。
這一爆款頻出的原因在于:瑞幸是在以一種數字化的方式去迭代/創造其咖啡新品。
瑞幸通過會員消費數據構建了一套「需求預測-研發-測試-推廣」的體系,將消費者的口味偏好數據顆粒度細化到了區域、時段,以及天氣的維度,按圖索驥般地研發新品,并基于新品做「高頻測試+快速迭代」。
在多輪迭代后,消費者感受到「瑞幸越來越懂自己」,就會越來越愿意在瑞幸消費,用戶粘性因此建立,并很容易產出大爆款。以瑞幸招牌生椰拿鐵為例,截至2025年3月31日,瑞幸生椰拿鐵累計已超過13億杯,平均每秒售出約18杯。
而星巴克缺乏這樣的基因,相反,星巴克做咖啡依然很老派。
瑞幸在中國的成功證明了中國Z世代比起喝咖啡本身,更看重于咖啡的社交價值,其對咖啡的口味偏好也更飲料化。然而,生椰拿鐵這樣的大爆單品并不見星巴克學習,反而每年都做櫻花拿鐵,絲毫不管社媒上對其櫻花拿鐵的吐槽已蔚然成風。
「以用戶為核心」,瑞幸通過數據,通過對新品的不斷迭代在踐行著這一點,但星巴克卻仍有著它早年進入中國的傲慢。

說來諷刺,星巴克早年入華的盛況決定了其每到一個城市開店,都是去最繁華的商圈,開較大面積的店,這是星巴克「第三空間」的展現,卻也從側面驗證了星巴克的資金充足。但這種資金充足,卻是當時的國內企業很難獲得的。
早年瑞幸開店,為了盡可能最大化新店坪效/覆蓋密度,都會在開店前先到城市電梯內做廣告,發放免費優惠券讓用戶領券。通過用戶掃碼領券的動作,瑞幸能清楚知道哪個商圈有多少潛在的瑞幸消費者,并通過這樣的選擇最大化成本投入。
曾經的精細化運營、對用戶反饋的數據捕捉,助力了瑞幸當下的成功;而曾經助力星巴克成功的闊大、第三空間的精英感,卻也形成了它如今的桎梏。但星巴克很難拋開這些桎梏,全力去做一個數字化的公司,這也注定了它在產品層的失敗。
失去精英定位又失去原有客群,星巴克需要找到第三條路
事實上,無論星巴克是否拋開那些桎梏,都將陷入兩難境地。
沒有數字化,是星巴克仍恪守著它是一個咖啡品牌,而非奶咖品牌,這與當下中國年輕消費群體不符,在和瑞幸、庫迪的競爭中輸陣;而當它拋開一些桎梏,如其曾立身的「第三空間」、「體驗溢價」,卻又會讓曾經為這些體驗買單的核心用戶,選擇離開。
2019年,星巴克在北京金融街樂壇中心開業了第一家“咖快”門店,這類門店面積大幅縮小,首店僅十多平米,含點餐臺、星禮臺、顧客體驗區、騎手自提柜等四個區域,主要是解決消費者移動點單與到點取貨需求。星巴克把這種面積更小,所需人員更少的門店作為一個樣板,希望能在全國鋪開,從而降低成本,加速下沉。
但是,“咖快”運營后,相關媒體調查到的效果卻并非如此。根據虎嗅的一篇報道,“咖快”門店人力成本每年20萬元,占比20%,員工人數7~8人,房租成本為15%,面積越小,單價越高。同時,有趣的是,星巴克因傳統門店客單價較高,消費者愿意為第三空間買單,但對于“咖快”業務,因外賣客單價高,平均單量反而有所下滑。

因此,一個必然要問的問題是:星巴克希望下沉,但它下沉后,還能重獲消費者青睞嗎?
這其實很難。
盡管當我們觀察商業時,總在說當下是一個下沉利好的市場,但對市場內的商業玩家而言,并不是想要下沉就能夠下沉得下去的。這意味著要對那個目標市場/用戶極其了解,要對他們的決策有極為精準的評估。
以咖啡市場為例,下沉市場是那些月薪3000(這一月薪在三線城市也能過得不錯),想花點小錢買點快樂的人,他們沒有那么緊張/需要高專注的工作,不需要美式這種單純的提神工具,要的只是喝個樂子,和朋友有話題可聊。三線小城,吃一頓心滿意足的火鍋人均也不過80,40元的星巴克太貴,十幾元的瑞幸剛好,買來喝著玩不心疼,又快樂。
他們和曾經星巴克希望切入的人群、打開的市場,天差地別。
而星巴克真的了解這個人群嗎?我認為是需要打一個問號的,在中國25年的星巴克,見到的是一二線城市那些光鮮亮麗、高工資、不那么對價格敏感的人群,但當它往三線以及更下面的城市走去,就會發現那個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中國。
博裕的入局,當然可以從地產、不同城市的門店落地上提供很多幫助,這本來也是博裕擅長的,但后面的路要怎么走,可能真的值得星巴克中國好好想一想。
當然,短期來看,當星巴克在中國三線及以下城市廣泛鋪開,最初確實會因為星巴克早已建立的「高溢價」甚至可稱為「中產」體驗濾鏡而迎來一波消費刺激,但是長期來看,當消費者意識到并不能從星巴克“咖快”這類快取、外送類小店獲得與其價格相匹配的消費體驗后,這種銷量爆發又會再次回歸。
回歸之后呢?它更多地學習瑞幸嗎?市場頭部不會留給一個亦步亦趨的玩家。重回精英定位嗎?已經沉下去的品牌,要重新回來,很難。更大的可能,是星巴克擴店,在各個城市隨處可見,卻以泯然眾人,多數時候,卻也缺乏讓人再走進去的動力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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